眼前的高仓真惠是让人窒息的,她不妩媚,不妖娆,依然冷如寒霜,有迫人的气息,然而展露无遗的娇躯却似乎有无限的魅惑,将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那副动人的肉体之上,无法不心猿意马。这种巨大的反差,对于男人来说,反而比娇柔性感的女郎更有冲击力。

    男人想要征服于她,因为她冷艳的气质,男人亦想要臣服于她,因为她多情的肉身。

    薛鸿铭心狂乱地跳,脑袋有短暂的空白,片刻便被沸腾的血液灼烧,他吞了吞口水,认真地道:“美极了。”

    高仓真惠面不红心不跳,缓缓向薛鸿铭走去。她走路的姿态干净利落,没有女郎温柔夸张的幅度,可是凛冽之美自然地随着她的走动扑面而来,仿佛有一道道无形的气浪冲击着薛鸿铭的心脏,让他的呼吸为之停顿,为之粗重。

    薛鸿铭忽然想要逃,高仓真惠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冷冽地压迫着他,令他几乎快要窒息。只是他双脚却一动不动,目光紧紧盯着高仓真惠玲珑起伏的曲线。

    大多数时候,我们控制着yu望,但那并意味着yu望永远不能主宰肉身。

    直到高仓真惠吻上了他的唇。

    薛鸿铭脑中轰鸣一声,他本就不是克制的人,亦视道德为无物,既然已经发生,便索性放纵!他猿臂轻展,紧紧搂住了高仓真惠的腰,这才发现高仓真惠的腰肢极细,几乎有将她勒断的错觉!而她的肌肤比看起的更滑腻,若不用力,深恐滑落。

    两人狂野着拥吻着,高仓真惠的吻技很生涩,却依稀能感觉到她是明白一些基本技巧的,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彼此的手在对方身上摸索着,燃烧着,无形的焰火似要将幽静黑暗的夜照得透亮!高仓真惠手指抚上了薛鸿铭的衣裳,却被薛鸿铭摁住,然后抓着她的小手粗暴地扯开钮扣。

    衣裳飞扬在半空,健硕的肌肉在无声渴求。

    薛鸿铭喘息地解开了皮带,高仓真惠的手也随之探索而来,这是开始以来最强烈的刺激,以致于薛鸿铭如被通电了一般浑身一颤。

    然后他瞪大了眼,忽然停下了来。

    得不到热烈的回应,高仓真惠也停了下来,她的手仍然停在薛鸿铭腹下,仰首凝望着薛鸿铭,精致的小脸荡漾着微微红潮,呼吸亦不见平静,几分火热。

    她不说话,什么也不问。

    薛鸿铭额头冒出了一层层细密的汗珠,脸色无比怪异,干干一笑,神情尴尬。

    “那个,拉链卡住了……”

    “……”

    这一晚终究什么都没有发生,激情若燃烧便最怕停顿,片刻空白便足以让你清醒,杀死你的冲动。更何况,薛鸿铭解决拉链卡住脱不下裤子的时间不止片刻,到了最后拉链搞定了,裤子也不用脱了。

    高仓真惠已经穿上了衣服。她就在薛鸿铭面前坦然套上衣裳,然后不疾不徐地穿,没有丝毫尴尬羞涩,不知是落落大方还是不屑一顾。

    人生遗憾之事,莫过于此。

    薛鸿铭流连风月,早已是老手,自然心知至少在今夜,这场爱火已无可能。他颇为遗憾地叹息一声,索性躺在了床上,欣赏着高仓真惠穿衣时恬静的美丽。高仓真惠穿好衣服后并没有离开,居然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薛鸿铭床边,然后躺下。

    薛鸿铭瞠目结舌,愕然道:“你不回去?”

    “只订了一个房间。”依然是轻描淡写地仿佛天经地义的回答。

    薛鸿铭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倘若方才爱火烧尽,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他便丝毫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但此刻,刚刚被打断了激情,兴致阑珊,高仓真惠如此从容自若地躺在身边,薛鸿铭总觉得别扭极了。

    他看了眼时间,虽已经过了凌晨,但黑夜对于他们这类人说如同白昼,并无分别。他想了想道:“我们回去吧?”

    高仓真惠沉默片刻,道:“很晚了,睡吧。”

    于是薛鸿铭不再坚持。

    他开始发觉整件事都透着一抹古怪,于是回想着今天一整天的事,侧头望着高仓真惠的侧脸,问道:“是因为任务?”

    高仓真惠没有回答,但有时候没有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次日,日上三竿,外头温热的阳光刺得眼睫难耐,薛鸿铭才睁开了眼。他揉揉眉心,刚想起身,忽然发现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起不了身。

    高仓真惠如抱着树袋熊般伏在他的胸膛之上,宛若流水般的阳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柔和明媚,她的冷冽消失不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看起来像扑花的蝶。

    薛鸿铭心中莫名一窒,暗叹一声。

    原来这世上,果然人人都带着面具,有人伪装出温雅,也有人故作冷漠。装出温雅的人,是为了融入虚伪,在这世道如鱼得水,而故作冷漠的人,恐怕恰恰相反,远离尘世,欺骗自己,保护着也许连自己不知道的脆弱。

    她大约是个有故事的女孩。

    心思掠过,快如闪电,而在他动了身体的一瞬间,高仓真惠已醒了。她猛地坐起,睁开双眼时杀气凌厉,连空气都似乎为之顿了一顿。

    那个杀伐果决的可怜女孩又回来了。

    事后许多年,薛鸿铭每每想起这个以冷冽肃杀包裹自己的精致姑娘,想起这一晚的回忆,仍然不确定在彼此躺下后的漫漫长夜中,是不是曾发生过别的故事,将那燃烧的火终于烧了个痛快淋漓?然而有时回首,不确定其实比太明白要好许多。

    幻想毕竟总是把破灭宽恕的。

    出了旅店,薛鸿铭这才想起一晚未归,不知该如何交代。倒不是担心对协会的交代,名剑师的自由度除了几个原则,其余基本是放任的,但惟独对唐夏的说辞比较头痛。就连薛鸿铭自己都没有发觉,从单纯战斗或者喝酒的佣兵团生活回归都市后,他正在悄然变化着。

    倘若是以前,他不会担心唐夏的感受,他知道唐夏爱着他,因此有恃无恐,知唐夏能够理解他。

    但现在,薛鸿铭发觉,他从未试着去理解唐夏。一直以来,他对于这种包容竟然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一路思绪凌乱,不知不觉已经跟着高仓真惠走了好长一段路,却在一个胡同口停下。高仓真惠望着眼前堵死的路,停了片刻,便漠然转身,淡淡地道:“走错了。”

    薛鸿铭心中一动,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落在高仓真惠身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到堵住的墙。墙上野藤遍生,古老而破旧。

    两人沿途折回,这一次高仓真惠终于没有带错路,薛鸿铭看到了进入高天原的那道秘密入口,同时也看到了郭奉孝和加藤悠真的背影就在前方,显然两人也是一晚未归。

    郭奉孝打着呵欠,脸上带着些许疲倦,望见薛鸿铭和高仓真惠走来,眼睛一亮,又闪过一抹诡异神色,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最后笑道:“嘿,早啊!”

    薛鸿铭皱了皱眉,走得近了,便闻到郭奉孝和加藤悠真两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且是很艳的那种。他心中一动,望向郭奉孝,却见郭奉孝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名剑师彼此默契地走进,郭奉孝压低声音,笑道:“这日本人果然道貌岸然,你看加藤这小子,刚见面的时候还真以为温和老实。”

    “看来昨晚战况惨烈。”薛鸿铭笑了笑:“看来不用头疼李君豪了,法不责众。”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随同高仓真惠和加藤悠真一起进入了高天原大门。回到住处时,已快到中午,郭奉孝正想去找些吃的,不想李君豪竟然就站在大院门口等着他们,不由苦起了脸。

    但望见两人,李君豪竟然出奇地没有责怪,只是微微颔首,道:“陪我在这等等。”

    薛鸿铭和郭奉孝均是一怔,恰好这时唐夏从院内走出,似笑非笑地望了薛鸿铭一眼,道:“昨晚玩了不少地方吧?”

    薛鸿铭顿时面红耳赤,心虚地低下了头,一时竟不敢看唐夏惊心动魄的美丽脸容。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前后半小时,陆续有名剑师回来,李君豪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都已经集合完毕,这才脸色一正,肃声道:“你们准备一下。”

    王晨曦眸子一亮,搓着手,兴奋地道:“有任务?”

    “嗯,而且会让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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