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光从窗子外直直的洒落在不大的房间中,迪雅哥缓缓的睁开双眼并且爬起身子,她几近无意识的望向窗外……

    位於海岛高处的孤儿院所能看到的景色也十分有限……远处的沙滩、无际的大海、邻近的岛屿。这样的景色虽然陌生,但却也令从小就生活在内陆中的迪雅哥感到莫名的新鲜感,这样的感觉在白天时并没有出现,在闲适清幽的夜晚才一股劲的冲脑门。

    “那是……?”

    在海滩,一抹人影时不时的激烈晃动着,由於是在刚过满月的夜晚,那条人影显得格外清晰。

    过去看看!

    迪雅哥瞬间醒觉,就像是水珠滴在平静的水面引起的涟漪。迪雅哥认识那样的影子,这是她在过去那几个月来的冒险日子中时常能够见到的,那时的修德也大概是在这个时侯会在帐篷外对着凭空的敌人练习那一连串孔武有力令人目光了乱的剑术,迪雅哥甚至还隐隐约约听到了那怀念的剑压破风声。

    抑制着兴奋的情绪,迪雅哥轻声的穿起了当初穿着的紧身衣裤,在看清了四周的碍物后,她惦起脚尖,小心翼翼的避开那群占据了房间的孩子。

    迪雅哥依着一样的步伐走出了孤儿院的大门,直到双脚落在柔软的草地时她才敢加重脚步,飞快的奔向不远处的沙滩,不过一心想知道在黑夜中练习的人的迪雅哥却没能发觉到那双不断注视着她背影的眼睛。

    愈来愈近,愈来愈近,迪雅哥的心脏跳动频率也随之增速,她在奔跑的途中有好几次都绊到自己的脚而跌落在地面,但是就算再怎么疼痛她也都会立即的爬起来,并且又继续着之前那不稳的步伐。

    最后的阻碍--与她身高同样的树丛,迪雅哥两手粗鲁的将树丛拨至两旁,她满心期待的望向那人,却又在望向那人的同时住了脸的笑容,并且又慢慢的转为失望无比的神态。

    不是他…不是她所熟识的那人,尽管她知道对方不可能会是他,而他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但她刚刚却还是在茫目的期待着。

    “来这干嘛?女人。”手持双弯刀的提特雷满脸的不悦的说道。从汗湿的衣衫及微微的喘气看来,提特雷已在这进行了不短时间的练习。

    迪雅哥并不理会在前方的少年,她只是自顾自的低着头,用着细微几近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又来了…我到底是……”感觉,十分的落莫。

    提特雷看着迪雅哥,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少女与平日的不同,现在的她与白天相比,多了一份柔弱、无助的感觉。

    “想家了吗?哼,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没事的话就快点给我回去!”尽管提特雷明白的猜到少女的心思,但关心的话语一出口就完全变了个味道,更何况……他下意识的摸着手臂的牙痕,白天少女在他身留下的痛楚还是令他感到有些恐惧,恐惧感令他想将眼前的少女赶离视线之外。

    “喂……提特雷……”

    没有生气的模样,当然也没有立即的离开,有的只是低声的呼唤。这是战利品……那位少女第一次对提特雷说出了他的名字,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从心中渐渐萌发出来,这令少年的身体在一瞬间直了起来。

    迪雅哥缓缓的抬起头,充满的雾气的双眼妨佛随时都会滴下泪珠。

    “我们,再继续……早的事情好不好?”间断、颤抖,妨佛是恳求。

    这般神情,这般语气……这可以说是对男人的终极兵器了!不过,首当其冲的提特雷却没有任何丝毫该有的反应,他的注意力早被迪雅哥刚刚说出的话语所吸引,那句话对他而言几乎能够算是恶梦的开始。

    不祥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真的还要继续吗?看你的表现……似乎是第一次?……别太勉强了!你毕竟是个女人,在这方面你绝对是吃亏的一方。”

    现在的提特雷可以说是十分排斥眼前的少女,他并不像早时如此的果断,他试图拒绝迪雅哥,能逃则逃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不过,由於说法太过暧昧的关系,在黑暗中的双眼因惊讶而睁的老大。

    闻言,迪雅哥低着头,使着少年刚刚好能够听到的音量自语着:“女人、女人、女人…

    …又是女人……”迪雅哥的小手愈握愈紧,握紧的双手细微的颤抖着。

    少女的反应令提特雷大大的不解,为什么她会如此排斥自己性别呢?这实在是不正常。

    “更何况,你连替我增加一次经验的能力都没有!在今早,我跟你也不过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罢了!”提特雷又补了一句:“快点给我回去睡觉!战。利。品!”他一顿一顿的念出最后的叁字名词,其刻意性质十分深重。

    从女人换成了战利品,这并不让迪雅哥感到任何一丝丝的慰藉,反而从胸口涌起了一阵火热怒气,这让她的脸蛋从原本的苍白转变为红润。

    “请叫我迪雅哥……”

    原本是想要完整的发泄自己的情绪,但却又再最后转变为无耐,而又无力的语气,这是因为一向有些粗心的迪雅哥意外的发现到了提特雷的“体贴”,他将原本的“女人”转变为现在的“战利品”,而且还特别强调……尽管这明显的对她造成了反效果,但她仍然对於提特雷这份意外的“体贴”有着感激之意。不过,感激归感激,她现在仍然想继续那档事。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迪雅哥右手紧贴着胸口,虽然没有太大变化的表情,但却让人觉得有种“自信”的感觉。

    在此时,那位隐藏於黑暗中的双眼仍然保持着,原本狭长的双眼也快变成了圆状。

    “我保证,我不会像早那般胡来的。我的确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如果可以的话,你也能够给我一点建议。”

    迪雅哥知道提特雷的剑术虽然并不是十分高超,但也比她还来得强多了。

    “为什么要找我呢?”提特雷紧紧皱着眉头,说道:“你回去随便找一个人都比我还要厉害许多!”

    “就是因为他们比你还厉害许多啊……”迪雅哥以着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嘟嚷着,接着又立即说道:“现在只有你在这里,而其他人都还在床,我理所当然的就找了你这个半夜还在拼命的练攻狂。”

    “你这个……唉!”话还没说完,提特雷便立即收了尾,他双手交叉环绕着胸口,满脸不耐及厌烦的说道:“要来的就来!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早该这样了。”一副得胜的表情。

    提特雷眉毛一挑,接着便径自转过头去,在海滩边的树木随便折了叁根木棍下来,一根丢给了迪雅哥,其馀两根则是分别握在自己的双手。

    迪雅哥看了看手那根木棍,又摸了摸腰间随身携带,而又鲜少拿出的小刀。在仔细的比对后,迪雅哥轻声的说道:“能用真刀吗?”

    “我并不懂得手下留情。”冷淡的声音出自於少年的口中。

    “嗯……”看了看眼前那人的表情,迪雅哥摸着下巴,目光自然的望向天边的月亮,她在仔细的考虑一番后也放弃了自己原有的想法。

    “你攻,我守。”为了与迪雅哥保持着安全距离,提特雷打算牺牲自己的权益。

    迪雅哥并不多加考虑,她只是在“嗯!”了一声后便以着飞快的速度攻向眼前的绿发少年。

    与此同时,躲避在暗处的男子轻松的吁了一口气。

    …………

    满身沙泥的两人坐在近滩的草地,从两人的情况看来少年所顾虑到的事情还是没能避免。两人由於激烈运动的关系,他们的体力早已消殆尽,少年与少女背对背,依坐在一起,不约而同的望向高挂天际的明月。

    少年,疲累的脸挂着满脸的无耐及闷气。

    少女,虽然看起来比少年还要虚弱许多,但脸却洋溢着心满意足的感觉。

    “喂……”少女忽然唤了一声。

    四周并没有任何人,少年知道她是在叫自己,但少年只是缓缓的将惨无比的脸蛋转向少女。

    察觉到身后人的视线,少女便开口问道:“你那种表演性质多过於实用性质的剑术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是个很突然,同时也是很失礼的问题,但说话者仍然毫不在意的说出来。

    她单纯的想知道身为一个海贼的少年是为什么能够学到这种正式的表演剑术。

    受到莫名指正的少年仅仅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但这并不代表他的修养良好,而是因为该生的闷气早在之前就已经生光了,那群经验丰富却又滑头十足的海贼在见过他的剑术后可不会忘记要嘲笑他一番……不过一提到这方面的事情,提特雷的脸色也不由得慢慢黯沉了下来,因为这是关於他过去的事情……

    对於陷入过去的提特雷,迪雅哥也同样以着沉默回应。

    良久,提特雷才缓缓的说道:“以前……父……养父所请来的老师教导我的。”冷淡的语气代表着不愿再回忆过去。

    提特雷的养父及养母,也就是现任的海保安官及亚岚国排名前十名的富商的女儿,提特雷的养父在年轻时曾经救了那位富商的海只,也因此得到了富商的信任及富商女儿的欢心,在结识了一年多后年轻的保安官便向那位大小姐求婚,而那位千金小姐也高兴的答应了,而女方的父亲也并不因为保安官的身家而拒绝婚礼,反而还大力资助了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礼。

    当男女双方还沉浸在幸福的蜜月中,他们便发现到一件足以将女方打落至绝望地狱的事实--她竟然生不出孩子来!那位千金大小姐有着与一般女性相同的平凡梦想,都是想要一个白胖胖的儿子或是女儿,但如今她所想像的“幸福美满的日子”已经不“美满”了。

    在行尸走肉了好些日子,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下,她发现到了在自家大门前的婴儿及留在婴儿身的纸条:

    “不知道会是谁看到我们的儿子,但是我们恳求着任何一位看到这张纸条的人,希望您能够收养我们的儿子!因为一个传说,我们受到了故乡村人的追杀,我们已经没有馀力再照顾这个孩子了……或许我们这个时侯已经逃亡到北方或是已经死在刀口下了。如果我们还活着的话会在十七年后探望我们的孩子,我们并不会向你追讨孩子的。这个孩子叫作提特雷,今年刚满二岁了。”

    如愿以偿,富商的女儿立即的就将男婴归为家中的一份子,不过她也作了另外的事情--她将男婴的性名改为阿法拉,并且将他的年龄拉长了一岁。她的丈夫在知道这件事情并未多说什么,在替他老婆感到高兴之馀也将那张纸条保留起来,而在事后也并未跟这位养子说明事实。

    经过了十二年,男孩已渐渐转变成了少年,在这段时间里正是少年们充满着梦想的时期。少年的未来的梦想并不是保安官,更不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梦想成为的是两者的敌人--“海贼”。

    现年十五岁但实际年龄为十四岁的阿法拉提特雷早已经脱离了孩子爱撒娇的性子,而身为阿法拉的“母亲”也能够明白,她不会像以前那样宠着他,极度爱护着他,但是她仍然不让阿法拉离开这座大豪宅,也因此,阿法拉在受教一日后,前往豪宅内的图馆便成为他最大的兴趣与乐趣,在这里他偶然间的找到了自己的梦想--“海贼的日记”,这本记载着一位海贼从年轻到年老的纪事,里头的奇遇虽然有些夸大的成份在,但是这也足够令一位足不出户的少年对自由的海航及豪放不拘的日子充满着憧憬。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随着那有可能实现的约定之年的到来,夫妇俩是愈来愈紧张,虽然知道那两位阿法拉真正的生父生母不一定能够找到收留孩子的人就是他们,但是那年他们收留这位孩子的时侯也引起了一段不小的风波,或许只要随便问问这座城市的人便能够知道那年有谁收养了孩子。

    约定之年终於到了,他们无时无刻都会派几名佣人站在门口处,等侯着阿法拉生父母的到来,而在这段日子中那位保安官将纸条拿出来反覆观看的次数也愈来愈频繁,因为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法拉真正的父母亲,他们或许只是看看而已……但也难保他们会将事实告诉那个孩子,到时侯阿法拉又到底会跟谁呢?而在一旁不断提供主意的老婆更是令他感到心烦意乱,因为她提出的方法不是将他们直接逐出,便是将他们关入地牢……身为保安官的正义感可不容许自己这番胡做非为。

    在某次保安官将纸条收回柜子去时,他并未察觉到门外那对怀疑的眼神。

    父亲为什么总是会一边皱眉一边看着那张纸条呢?那张纸条又到底写着什么呢?抱着总总的疑问,少年轻轻的拉开抽屉,拿出了纸条,在稍微阅读了一番后那张纸条便因为持有者惊愕的硬而掉落在地,以致於少年并未察觉到自己真正的年龄,他只看到自己原本的名字。

    几个月过去了,提特雷的生母仍然没有到来,反而是提特雷愈变愈阴沉,几个月前的他还能看到几许孩子的活力,但是现在的他却完全冷了脸色,说话也慢慢的没有了温度。提特雷的养父及养母对於孩子的转变也有了个底,他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

    养了自己十七年,几乎是在他有意识的时侯就认定的父母竟然是养父母而已,这令少年的他感到燥郁,而那有可能随时出现的生父母更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先生、夫人,外面有对夫妇要来见你们,是否许可?”在年底的一天从外头传来了女佣人清脆明亮的声音,这令原本就心神紧绷的两人更是吓了一跳。

    “该来的还是来了。”保安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门外说道:“许可。”

    他打算要光明正大的面对这对夫妇,他会让那两个人见见他们的孩子……这也是他好不容易劝下自己内人的决定。

    待女佣将那对夫妇引到他们的面前,他俩才看清了那对夫妇的长相--在寒冷北方生活的他们或许显得有些弱,但是却显得精神抖擞,或许是因为快可以看到自己小孩的关系?

    他吩咐了女佣去叫阿法拉来与自己的生父母会面,但却被那对夫妇所阻止,他们只想要看那孩子一眼。提特雷的养父母都暗自呼了一口气。

    他们亲自将那对夫妇带到阿法拉平日受教的地方,但却只有见到一位脸色不佳的戴着一副小眼镜的老师。

    “老师,阿法拉呢?”男主人急忙的问道。

    那位老师一手抚着额头,叹道:“跑了!最近常常都是这样!真不知道少爷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女主人皱眉说道。

    老师露出一副惊讶而又疑惑的神情,指着一旁的一位女佣,说道:“我有请她去告知你们的。”

    被指明的女佣随即受到众人的注目,她慌忙的低着头,口齿不清的说道:“我……这…

    …先生跟夫人最近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所以娜尔……不敢说……怕……担心……”

    “你……”尽管男主人此时的心情十分烦燥,但对於为自己着想的女佣还是骂不下口。

    “算了!没关系的,或许那个孩子并不想见我们……”那位提特雷的生母然的说道:“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就这样子突然冒出来也太对不起孩子了!”她的脸颊已挂了不少的泪水。

    看着跟在自己多年不断受苦受难的妻子,提特雷的生父手环她的肩膀,对着豪宅的主人说道:“我跟我的妻子还是先离开了。”

    并没有多做挽留,提特雷的养父母只是面带感慨的亲自送走了他们。

    当那对夫妇离开豪宅的大门时,他们并没有察觉到那仔细看着他们的双眼。

    提特雷慢步的走在大街,他的样子像极了个无所事事的小地痞。这是他第七次从豪华的监牢逃出来,与往常一般的路线,与往常一般的速度,唯一不同的是他此时的心情。

    他见到自己的生父母了,他们的样子只是个平常随处可见的普通夫妇。意外的,提特雷在看到他们时并没有那份激情,反而只是在远处淡淡的观察他们,连本人都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惊讶。

    不知不觉走进了港口,提特雷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团人围绕着,他自然而然的走向前去。

    挤进了人群,往中央望去……提特雷的瞳孔瞬间缩小,他整个人呆在那里,因为在那中央满身是血的两人竟然是他刚刚还曾经望过一眼的父母!

    伤心?难过?并没有。谁杀害的?报仇?并没有。一大片的空白占据了提特雷的大脑。

    虽然这件事情才刚发生不久,而且那几位凶手也已当场被捕,但是不知为何总会有消息灵通的围观者。

    “死得真惨啊!听说他们是被叁、四个同乡的拿刀刺死的!”一个身材高壮的光头水手说道。

    “哼……还不就是那个满月之子的传说害的!”在那位光头水手身边的中年女子嘲讽的说道。

    “嗯,听说那群村人已经追杀了他们十七年了!这种怨念可还真是深,隔了这么久竟然都还紧紧记住了他们的面貌。”

    “乡下就是乡下!那种抿灭人性的传说也只有在封闭的地方才会有人深信不疑?什么在满月下生下的孩子在二十岁的时侯就转化成邪恶魔物更甚至万恶不赦的魔王?我家的孩子早过了二十岁了!那个死预言家,到底还要害了多少的无辜生命!”那位中年妇女气愤不已,想来她以前受到的遭遇也是十分的不人道。

    “你呀,碰到这类事情的时侯都会像这样激动,真该改一改性子了!回家!”光头水手立即拉着自己的老婆离开这个对她而言已经有些危险的地方。

    满月之子?我是满月之子?不幸的代名词?提特雷这样问着自己。

    之前还在家中当个乖孩子时他念的也不少,而在其中“历史”这门课是他除了“武技”之外最喜爱的一门课。他还记得在某一次课,那位历史老师讲到“满月之夜”这个几百年前的预言时脸的神情--无尽的感叹。

    “满月之日是极为不祥之日,凡是在今日所生的生命必定为不祥之物,将其杀害是唯一的作法,而生育的父母也会遭到重罪程度的惩罚,不论是动物还是人类。虽然仍有不少人论这样的传说为荒谬,但是那传说的支线却偶尔会传出消息:不论是动物还是人类,在满月之夜诞生的生命会在二十岁时转化成魔物,而人类更有机会转生为古代的魔王。魔物的消息偶尔传出,但是关於魔王的消息却连一丁点也没有。”那位老师凭着记忆说出了这一段话。

    提特雷倒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转化成魔物或是魔王,因为他二十岁的生日在几个月前就过去了,现在的他只对於这一连串事件感到迷网,他不知道自已现在该做些什么,从小生长在豪宅内的他极度缺乏这样的经验,这样任何事情都得自己决定、自己行动的经验。

    迷网之际,他无意间看到了设立在港口的酒,他想起了在“海贼的日记”中所记述的一段话:“庞大宝藏令我心烦、投怀送抱的美女令我意乱,我随意进了一间酒,高额包下了酒内的所有招牌,但求迷芒的醉意能够解放我的心锁……”

    推开了酒的扇门,因为普得利岛难得的嘉年华,里头十分的拥挤不堪,但是提特雷仍然找到了在柜前的位置。他挤进了来回的人群,像提特雷这样年纪的冒险者是随处可见的,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理会。

    坐定位,提特雷点了杯“海贼的日记”中的主角喜爱的二十年期红酒,等待之馀他抽出放在旅行袋中的“海贼的日记”,随意的翻到了其中一个章节后便开始细细阅读,他沉迷到连红酒放置面前也毫无察觉。

    在酒内看可不是平常能够见到的,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象,坐在他周围的人早就开始在底下暗自切笑,坐在他旁边的中年大汉在看清了名后便拍着提特雷的肩膀,打趣道:““海贼的日记”?哈哈……小子,你想当海贼是不?”

    提特雷放下本,他看着中年大汉的眼睛,点了点头,以着坚决的表情说道:“是的。”

    这倒让那位大汉一时接不下话,他只得傻愣愣的看着,不过念头一转,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海贼团正缺乏这样的新血。

    他将提特雷拉到身边,以着低沉的声音说道:“嘿…小子,我们的海贼团刚刚好有缺空的位置,不知道你的打算如何?”这样那群孤儿也不会抱怨了?

    “我能够加入?”提特雷惊喜万分,在他的心中“海贼的日记”中的主角又大大提升了地位。

    “当然可以!我卡巴说能够加入就是能够加入!嘿嘿……你可还真幸运,我们的规模在这一行里还算是小有名气的呢!”大汉豪迈的喊道:“来!为了你的加入!乾一杯!”

    对方如此豪迈,而自己的际遇又如同“海贼的日记”的主角一般,提特雷沉淀已久的心灵忽然一次解放,他亦也豪迈的举起眼前的二十年期红酒,大力的给他灌下去……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完完全全打消了之前的豪迈气氛……

    ………

    虽然不愿忆起,但少年还是不知不觉的陷入了过去,在他回过神时已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受着背部的体温及柔软的触感,提特雷无来由的想起了那个令他父母致命的传说。

    “你听过满月之子的传说吗?”提特雷突然的提出这句话的同时却也发觉到了背后的少女异常摊软的身体,就凭着少女几乎整个依在他背的感觉,提特雷知道他的战利品或许早就已经完完全全的睡着了……在这时,绿发少年平日总是冷绘又渗着一丝怒气的脸例外性的展露出了淡淡的苦笑。

    转过身,流利的将少女背至背后的提特雷意外的想起了他将少女绑走的夜晚,那时她完全不似平常少女的勇敢早已在少年的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象了。

    少年一边想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一边迈开步伐走回孤儿院,但还走不到几步便被一条高的人影挡下,他还来不及发出疑问那道人影便立即说道:“这个女孩……与你的关系是……?”这是一种极度优雅,优雅到让人认为说话者正在发怒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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