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这是拉里斯镇的路最多人的时侯,尤其是以忙着一日生计的妇女最为多数。而在此时,拉里斯镇日光最为充沛,温度最为适宜的时侯也是个拜访他人的好时段。

    “妈 ̄人家想要这个!”一位孩童指着店面透明玻璃里头的雪熊布偶。

    孩童的母亲看着那只布偶,想了一会儿后柔声说道:“我的小哈特,我们回家再买好不好?等等还要去叔叔家呢。”

    小哈特嘟起小嘴,开始了小孩的特权:“我不管、不管、不管啦,人家现在就要这个熊熊啦!”他赖在店口,开始无理取闹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孩子这幅模样,她也只得叹口气,顺着他的意朝店里走去。

    看着自己的妈妈拿起那个小熊偶,并且走到老板的面前,小哈特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玩具了,他不禁为自己的“小孩特权”感到得意。

    正当那位母亲结完帐时,正当那位孩童欢喜朝着自己母亲走去时……

    “碰”的一声,那位母亲的脚下忽然被撞出了洞,而她也随着这道冲力飞撞在店面隔着玻璃摆放布偶的置物架,当场昏了过去…

    从洞里迅速的爬出了只蜘蛛,那并不是路可见的、不起眼的蜘蛛,而是有着巨型比例的蜘蛛。只见它那鲜血般的双眼不停张望着四周,样子看来像是在了解自己的情况,又像是在数着四周有多少个食物…

    小哈特惊呆了!对於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己超过了一名孩童所以理解的程度!

    那位店长同样也吓坏了,他发出了道难听至极的哀嚎声,随即便想逃离自己的店,逃离那只大到惊人的蜘蛛。

    但他这点动作却触动了蜘蛛原本就十分紧绷的神经,它疾速的对那名店长吐出了块蜘蛛丝。

    “啪”--那块蜘蛛丝如一条布一般将他的脸整个包里,之后又随着原本的强劲冲力撞向身后的壁,那位可怜的店长就这样缓缓得滑落在地板…

    那母蜘蛛在解决了一名人类后又将那双红眼放在那群正惊恐看着他的人类。

    见到那刚刚杀了人的动物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原本还在一旁“观赏”着的人们便如鸟兽般逃散,其中不乏必备的尖叫、呐喊……但在原处还留下一名孩童,是那位昏倒妇女的儿子,他仍然在痴呆的状态中。

    对於那些早逃得远远的人类,母蜘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现在的它对於眼前唾手可得的软嫩**倍感兴趣,它抬起狠毒的八条肢节,跨了几步便走到那片玻璃前,它对於眼前昏迷的女性**视而不见,它只像是恰巧般,右前肢不经意的插入了妇女的右背部,这令原本还在昏迷中的妇女一瞬间苏醒了过来,但醒来的感受十分得坏,从右肩传来无比剧烈的疼痛令她那原本就白的皮肤蒙一层惨白,她下意识的想看清这个“凶手”的面目,她抬头望去,入目的不是人类,而是一支有着深色绿毛的巨大蜘蛛,现在的它正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玻璃,并且时不时用着其馀的前肢刮弄着玻璃,这些动作可苦了那位妇女,因为蜘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那深深插入右背部的肢节。

    女性的本能令她想放声的尖叫出来,但在看到她的孩子后,她硬是将欲吐出的声音吞回了肚子里去,她正用着毫无血色的脸部示意自己的孩子逃开这个危险场所,紧咬着牙,深怕自己一不注意便会在孩子面前崩溃。

    但年仅十二岁的他显然并不懂自己母亲的意思,他只是不断的流泪、不断的敲击着那片玻璃,一心只想着救出自己的妈妈,深不知自己也只是名无力的孩童,也只是蜘蛛眼底下的一盘菜。

    “那里还有个小孩!谁可以去救救他!”早己逃到远处的一名少妇喊道。

    但在四周的其他人却没有理会这名少妇,他们一个个低声讨论着眼前的事情,可都没说到那小孩的事。

    那名少妇的样子像是气坏了般,她随即对着自己的丈夫厉声道:“发什么呆!是我的老公的话就快点去救那个小孩!”

    那位被称为“老公”的男子缩了缩了头,低声说道:“我也想去救呀……可是,你没看到那头吓人的蜘蛛吗?我还不想这么早送命!”

    “你…!”少妇翻了翻白眼,接着喊道:“你不去我去!现在我终於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了!回去之后我们立即离婚!”说完,便提起那厚重的裙子想前往那个危险地点,但跑不了几步便又被他的丈夫拉了回来。

    在少妇正想再骂几句时,眼前的情况令她又放声尖叫了出来。

    巨型的母蜘蛛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它便一头往眼前的玻璃撞去,而在玻璃另一头的小哈特当然也无法幸免,只见他被活生生撞飞了出去,跌落在满是玻璃碎片的雪地,身体及脸部大大小小的割痕令人心疼。

    随着蜘蛛的肢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妇人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在她咬出血的同时也昏厥了过去。

    虽然是隔着玻璃被冲撞,但小哈特弱小的身躯可没像成人一般扎实,本该晕倒的他却又因满身的疼痛而被迫清醒,一动也不能动的看着眼前的绝望。

    巨大恐怖的蜘蛛站立在自己的面前,小哈特吓得闭起眼睛,在这种时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连大声求救都没有。

    在母蜘蛛抬起右前肢准备享受这份餐点时,忽然一道身影从它眼前出现,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消失在它的眼前,而原本还在的餐点也随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它的面前。

    小哈特感到自己被拦腰抱起,并且被夹在抱他的人的腰间。

    对於自己脱离了脸境并无太大的感受,小哈特反而对於救他的人感到好奇,他将头往右转去--救他的人是一个长得平凡的少年,虽然长得并不帅气,但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也因为这个特点,小哈特在第一眼看到他之后便产生了好感。

    那位少年将身的绿色斗篷脱下,并且将它围绕在小哈特的身,由於之前那伴随着玻璃的撞击,小哈特身的衣服没有一处完整的,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这样没有保护好的衣服在拉里斯镇特有的温度下可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小弟弟,你先待在这里哦,大哥哥我要去解决一些事。”那位少年说道。

    听到眼前的救助者将要离自己而去,小哈特不免又感到无助,两双大眼又聚集起了眼泪,正要发难时,母亲的安危更是挑起了小哈特的担心,他边哭着,边用手擦着眼泪道:“妈妈…妈妈还在那里…”

    少年随即便发现刚刚救起小哈特的地方还有一名妇女躺倒在地,不过单从背部那令人心寒的伤口就可得知妇女已活不久了,但少年显然不想让小哈特失望,而且他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嗯…别担心,我会把你的母亲救回来的。”从少年口中吐出的沉稳声音让小哈特直觉的信任他。

    正当少年想着如何将眼前的蜘蛛引开时,一颗火球不偏不移的击中在蜘蛛的身体。

    悲鸣一声,蜘蛛稳着摇晃的身子,朝着火球轰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火色铠甲的黝黑女子正将手中的剑指着那头蜘蛛,混身围绕的火焰在这里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这么难缠呀!”那位少女又连续击出了无数的火球,口中不断念着:“死蜘蛛、混蛋蜘蛛、狗娘养的蜘蛛…$%&65342;!”无数的不雅字眼与这位少女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

    那连续的火球并没有全数击中,少部份是轰击在那只蜘蛛后方的建筑物……

    发觉到这个情况的少年赶紧对着少女喊道:“等等!别用魔法!快点停下来!”但那位少女显然正轰得过瘾,全然没将少年的话语听入耳中。

    “那里面有…!”还没说出“人”字,那家玩具店便轰然塌陷……

    不止是小哈特两眼瞪得老大,就连那位少年也惊呆了!

    少女仍然不停止攻势,她还是不断续的轰着没准头的攻击,不过这样的攻击仍然将那只蜘蛛的行动封锁住。

    少年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失神的小哈特后便急奔至少女的身旁,用他背的巨剑将少女的长剑打飞。

    看着原本在手的剑飞得老远,少女呆了呆后便朝着少年怒吼:“你这是在…!”话还没说完,少年便以着更大的声音怒吼回去:“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吗!?”说完,他将手指向蜘蛛身后已成废墟的建筑物。

    少女在看了一眼后便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个房子嘛!我自己会赔给他们的,别再烦我了!”说完,便转身径自想拿回自己的长剑。

    少年微微颤抖了一下,接着伸出右手将己转身过去的少女拉了回来,左手随即朝她的脸甩去……

    少女偏过脸,手着右半边发红的脸颊,整个人像是呆滞般,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过头来,以着低沉的语气说道:“你是第一个打我脸的人,就连我的父亲也不曾打过我的脸……你会付出代价的!”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双眼忽然发出了恶毒的光芒。

    少年并不予以理会,他只是又将手指向那个方向,慢慢的说道:“刚刚在那间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在那里,她是那个小孩的母亲。”他以眼神示意着小哈特的方向。

    少女一瞬间惊呆了……她慢慢得将无神的双眼扫向那座己成废墟的建筑物,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杀死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孩子的母亲!无尽的罪恶感侵向少女名为“正义”的心灵,脑子像是爆炸般,一片空白。

    小时侯,她最喜欢的父亲总是说着他年轻时的冒险故事,那些故事虽然只是一段又一段的故事,但在每一段故事中却有着一定的关连性--“正义”。她的父亲与他的同伴们年轻时的冒险都与所谓的“正义”有着极大的关连,虽然她的父亲总是说着自己当年实在是太冲动、太不明理了,但每当她的父亲教训完自己当年的行为后又会说出一段话:不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段有勇无谋,整天嚷着要将正义散播在每一个角落的日子。这段话深深的烙印在那时她年幼的心灵中。

    在少女长大后,在某个原因下她不得不离开她那固执的父亲,当她逃离了原先的住处后并没有像一般的逃家女孩一样晃无目标,等待着自己的王子前来。她首先是找自己那群同样被她灌输冒险思想的“同伴”,并且将她们也带离家中,同样变成了“逃家女孩”的身份。

    起初的冒险非常的顺利,拥有叁名魔法师的她们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能贯彻自己正义,尤其是她们从家中特地“拿”出来的神器或是魔法兵器更是帮了她们不少忙,在面对比她们强大不少倍的魔物也能迎刃游馀的对付……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在今天之前所发生的事。

    在今天,她差点丧命在一支中等魔物手。

    在今天,她被她所厌恶的男人救了一条命。

    在今天,她失手让一名妇女丧命在废墟中。

    在今天,她让一名孩童失去了唯一的母亲。

    ……

    “还我妈妈来!”小哈特不知何时跑到少女的前,他一边哭着,一边不断的用一双小拳头敲击着少女的肚子。

    少女呆滞的让他攻击着自己,她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对小哈特该有什么反应,她是第一次成为“杀母仇人”这样的角色。

    “还我妈妈来…还我妈妈来……”小哈特的声音愈来愈小,他的意识也愈来愈模糊……

    随着孩童昏死在自己身的同时,少女也在此刻爆发出自己那愈涨愈大的罪恶感,她将昏睡的孩童抱得紧紧的,眼泪不断的从脆弱的泪线洒出,口中不停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年叹了口气,他知道了她并不如自己想像的冷血,在这种情况下也只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

    忽然地,少年感觉到了后方的敌意,但那是冲向眼前那两人的,他急忙挥剑阻档那个“敌意”……

    那阴险的蜘蛛丝团被巨剑压倒在地,这是他第二次救了少女,但无论是少年或是少女都深知那巨大蜘蛛的攻势仍然会继续下去。

    随着蜘蛛的靠近,少年也举起巨剑与之对抗……

    眼前力量与速度的对抗不禁令那位少女傻了眼,看着那把巨剑,看着那一魔物一人类瞬间的交错,她感到热血沸腾,她恨不得自己能够替代少年的位置,与那只蜘蛛对决,但她一想到这,另一个事实就从脑中蹦出--这样的巨剑、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力量都是一个男性特有的,身为女性的她几乎不可能有着相同的动作,也更不可能正面跟那只有着庞大力量的?性蜘蛛刀锋相对,她不禁心情低落的细声说道:“如果我是个男人就好了。”

    “啪”--又是一团蜘蛛丝被斩落在自己的眼前,少女马的意识到那头卑?蜘蛛的想法,现在的她得带着这个孩子远离这个小战场,她并不想成为一个累赘。

    她右手夹着那名孩童,以着自认的最快速度跑向那把“法尔之剑”,至少先把剑带走再说,少女这么想着。

    但她这一跑就让自己与少年的距离拉远,蜘蛛一见到这样的情景,随即又吐了一口蜘蛛丝往少女的方向飞去,这样的情形不禁令少年“啧”了一声,右手挥动着巨剑,动作十分勉强的阻止了那口蜘蛛丝,而他的右手腕也很乾脆的扭到了,不到几秒钟便肿得跟馒头一样。

    但这也还好,起码他还有左手可以勉强挥动这把剑,最令他感到不幸的是那把剑正深深的卡在石缝间,那本来就十分黏稠的蜘蛛丝在此时更是将此特性发挥到极度。

    就在他考虑要拔剑还是逃离的一瞬间,那只蜘蛛早已整个扑过来,想压倒少年,少年急促的躲开,却因落地瞬间手的疼痛令他无法闪开蜘蛛迅速的两前肢…

    少年在那双骇人的前肢刺在自身的同时,他两手推着那双前肢,硬是将自己推往后方,免於被撕裂的命运,但也难逃被强大冲力撞飞至“法尔之剑”旁。

    看着少年拖着长深的雪痕来到她的眼前,少女简直是吓坏了,正当她想要查看他的伤势时,那只蜘蛛又再次欺来,少女将孩童放在一旁,连忙拿起一旁的“法尔之剑”想要对抗眼前这只蜘蛛。

    但此时,由於之前无节制的轰炸早已将她的力量磨得差不多了,而且她刚刚也曾痛哭过一场。少女一举起剑便感到一身无力,她叁两下就被蜘蛛的攻击逼退到一旁,眼看着恶毒的蜘蛛要给少年最后一击,少女情急之下用全身仅存的一丝力量燃烧起火焰,并且直直的往蜘蛛喷洒过去。

    那道火焰正巧烧到蜘蛛众多眼睛的其中一颗,它怪叫一声后便以着愤怒的肢节划向那正卧倒在地混身乏力的少女……

    与那次相同,少年又替她挡下了攻击,但这次并没有像那次一般手持巨剑,帅气的格挡,现在的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少年……

    少女原本紧闭的粉唇在此时微微的张开,牙与下牙紧贴着,并且不断颤抖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忍心看着眼前的惨状,半眯着,晶莹的泪水一条接着一条从脸颊滑落,带着残温的泪水落在雪地变成了一块块凹凸不平的蜂巢……

    “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死在我的面前……”少年两手抓着蜘蛛的一条前肢,回头苦笑,但在他背后的少女则只是泪红着双眼,看着那从左腹部刺穿至背后的惨状,随着蜘蛛将前肢慢慢的拔起,少年的身体也慢慢软倒在地。

    见到少年倒在地,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少女不禁将他紧抱在怀中,悲痛的喃喃自语着:“修德…你对我付出这么多是要做什么?我们在两天前也还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啊!为什么你肯这样牺牲自己?更何况我又只是个“杀人犯”!”这是她第一次呼喊出少年的名字,但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了……

    修德脸的血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苍白,不变的是脸的苦笑,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他带着这样的神情,缓缓说道:“我刚刚说过了,玛尤小姐……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却只能在一旁无用的看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修德感到自己的意识愈来愈模糊,直到完全丧失了意识。

    感到怀中人的连最后的一丝力量都消失,玛尤不禁更抱紧了他,痛哭失声。

    身为魔物的蜘蛛是不通情理的,更何况他们还惹怒了它,它残忍的高举右边的节肢,打算一举将眼前的两个人类一举串过,这样它才能好好享受那个幼嫩的人类小孩。

    正要动手时,一支箭却阻止了它接下来的行动,如果那只箭是射在身体的话,大可不理,但那只箭却偏偏是射在它的其中一支眼睛,那是他最软弱的地方,也是它最大的弱点。

    蜘蛛并没有发出任何一个痛苦的声音,现在的它只想要清除所以想阻饶它的事物,才刚转到箭射来的方向时又是一箭过来,又是稳稳的插在蜘蛛的另一支眼睛。

    “唧”--这次它忍不住这种两倍的伤痛,大声怪叫出来,但还没发泄完毕时另一支箭又射了过来,这只箭将蜘蛛仅存的两颗眼睛射瞎了一颗,现在的它只剩下一颗眼睛还能勉强观看事物,情急之下它也只能选择逃离这个地方。

    虽然玛尤的眼睛被泪水弄得雾的,但她仍然能够看见那只蜘蛛跌跌撞撞的逃走,她十分好奇是谁的箭术能够将那只麻烦的蜘蛛赶走,当她望向那个方向时却不期然的看见她所讨厌的水蓝色头发,此时的她全身都是石灰的灰尘,只见她一边拍打着身的灰尘,一边喃喃自语着:“哼…果然任何生物的弱点都是眼睛,我就不信那只蜘蛛会像那头怪熊一样是个接箭高手!”

    ※※※

    晚间,在拉斯里镇区域正下着极大的暴风雪,对於当地人来说,他们早已习惯这样的大雪,但对於外地人来说,这样的大雪无疑是个恶梦。

    迪雅哥他们叁人还是在村长的家中,玛尤在二楼客厅的窗口望着外面,她的心中想着的是同伴的安全,以及修德此时的情况。

    迪雅哥从修德休息的房间走出来,一见到那位玛尤小姐仍然在原处,迪雅哥不禁出口讽刺道:“玛尤小姐,看来您的魔法还真是害人不浅呢,不仅是那个小孩子受难,就连我们也差点丧命在您得意的火球。”迪雅哥仍然拍了拍自己头及身体的灰尘,慢条斯理的说道。前一件事是她的猜测,后一件事却是真有其事--当迪雅哥跟随着修德的脚步去时,那栋原本还完好的房子便塌了下来,而她也被其中的一块落石砸晕。

    “……”对於迪雅哥的话语,玛尤并不多作回应,现在的她最担心的只有一件事:“修德的伤势怎样了?”

    对於这样的问题,迪雅哥挑了挑眉头后说道:“刚刚那个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唯一难缠的是他身的慢性毒素。”

    “慢性毒素!”玛尤惊讶的叫了一声,接着继续说道:“不可能啊!我记得艾琳曾经对我们解说过“桑土蜘蛛”的特性,在那数十样特性中绝对没有“慢性毒素”这样的东西。”

    她着急的说道。

    “慢性毒素”--这样的病症一出来虽然不会马的就有感觉,但却会将毒素慢慢的累积起来,并且在某一时刻一次暴发出来,那种病痛一般人通常都是立即死亡的,除了少数一些忍耐力较强的人,而这样的病也算是一种很难医的病,尤其是在这种物资并不十分充足的乡下。

    “虽然“桑土蜘蛛”没有慢性毒素,但身为“桑土蜘蛛”的母后有这样的特性应该也不过份?”迪雅哥如此说着。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唉!算了,瞧你这样子,一点不担心,难道你就不怕他突然毒发暴毙吗?修德跟你不是恋人吗?”说这句话时,玛尤的表情充满醋劲。

    闻言,迪雅哥忍不住叹了口气,右手抚着额头,一幅头痛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跟修德并没有任何不正常关系,我们两个只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罢了,而其他叁个除了林克外也跟我一样是一起长大的朋,至於我不担心的原因是因为我有办法能够医好这种病,不过要等会儿才能。”

    “喔?是这样啊!对不起唷,看来我是误会你们的关系了。”玛尤自动省略了最后一句话,一幅欢天喜地的样子令迪雅哥不禁为修德感到悲哀。

    “对了,我从刚刚就一直想……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既然你都能从那个洞爬出来了,其他人应该也能够从那出来?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外面都已经下大雪了。”玛尤接着说道。

    虽然对於她的用词颇为不满,但迪雅哥仍然保持着自己那不太情绪化的说话方式:“我在刚爬到洞外的时侯那栋房子就被玛尤小姐您的魔法弄垮了,他们是没办法再从那出来了,他们现在应该是被大雪困在某个地方才对。”

    “他们难道不会用魔法把堵在面的碎石轰掉吗?底下的魔法师除了丽卡外加你的同伴也有叁个人了,他们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玛尤皱着眉说道。

    迪雅哥冷笑一声,随即便被玛尤查觉,她对着迪雅哥吼道:“笑什么!”迪雅哥摇摇头,接着说道:“你知道一座城镇下有那样大的空洞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吗?那只蜘蛛在撞出那个洞时我还以为自己会没命了,但我们显然十分幸运,并没有被方的地层压成肉酱,而你竟然又说要再次轰炸这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土地,你难道就这么想亲眼见识所谓的地层下陷吗?”说完后,她又摇头叹了口气。

    玛尤被迪雅哥说得俏脸一红一白的,但却又找不到任何话可以反勃。

    “你刚才说你有方法可以治好修德,能不能现在就去呢?”怕自己被活活生生的气坏,玛尤又将话题转到修德身。

    “嗯…”迪雅哥看了看挂在一旁的时钟,展露出笑容说道:“好的,你要在一旁观看也没关系的。”接着便径自走往修德休息的房间。

    说实话,玛尤并不喜欢迪雅哥这种笑容,她总是觉得这样的笑容像个面具,像个人与人,心与心之间的阻挡物,她暗想自己永远都没有办法与眼前这位有些古怪的少女处得愉快。

    来到了房间,修德正半裸的躺在床昏迷中,而迪雅哥则在一旁坐在一张椅子,她的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看起来十分锐利的小刀子。

    玛尤好奇的问道:“你要用什么东西治疗修德?”

    迪雅哥并不理会她的话,只是一边把玩着手的小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慢性毒素”在初期是潜伏在人的血液中,潜伏期只有五个小时,而我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能将“慢性毒素”找出来,并且转换到我的血液的机会………真令人兴奋呀,总算有可以试这项能力的机会了。”她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兴奋的笑容。

    此时的玛尤感到无比诡谲,对於迪雅哥的话,她听得并不是很懂,什么“转换血液”呀,“试这项能力”的,她完全不懂这两句话的意思,要不是迪雅哥与修德是同伴,要不是迪雅哥与修德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她早就将修德带走了。

    在种种考虑下,玛尤决定自己不管迪雅哥作什么事情都不多过问,要问也是之后再问。

    迪雅哥用右手将小刀转了几圈后便握紧在手,心一横,左手掌便出现一条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血痕。

    玛尤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她不知道令自己更惊讶的还后头。

    只见迪雅哥接着将修德的手臂抬起,狠狠的往手腕割去,在喷出血液的瞬间,迪雅哥赶紧将自己同样受伤的左手掌贴去,但自己的脸及头发也难免被喷洒一点血液,这将迪雅哥原本可爱娇弱的外表遮盖住,整个人充满着无限的诡异感。

    在那一瞬间,玛尤简直想冲去阻止这一切,但她还是忍住了,而且在看到迪雅哥的血液时她就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现在的她只得等这个手术结束。

    迪雅哥闭起眼睛,全心专注在自己的血液中,现在她的血液就如她的眼睛一般,她在修德的身体内持续寻找着任何病变体。令她感到幸运的是,修德的血液显然能够跟她的血液相溶,这样她便能放心的“入侵”修德的每一个角落。

    良久,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迪雅哥才张开眼睛,一幅满足的微笑随即出现在她的脸,任何人都能猜出这个手术成功了。迪雅哥慢慢将手移了回来,修德手腕的伤口不知在何时已结成疤了,而迪雅哥手掌的伤口却是完全不见了,就像是从来没割过一般的雪白无暇。

    看到这样的景象,玛尤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待迪雅哥略微清洗自己脸的血渍后,玛尤便问道:“你刚刚是……?”

    迪雅哥笑着回答:“我刚刚是用一种血的能力,我能自由操控自己的血液,进而将修德体内的毒素转移到自己的身,然后再化它们。”

    “血的力量?”玛尤疑惑的说道:“是血之契约?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身的血红十字架?”

    迪雅哥看着玛尤的眼睛,她并没有察看出任何的恶意或是企图,她只是想求证某些事。

    迪雅哥用手指了指那在早被烧破的地方,玛尤用两根手指将那原本并不大的裂缝“撕”得更大,看了一眼十字架的全貌后便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玛尤想了一会儿后,严肃的说道:“为了表达你救了修德的感谢,我以告诉你一个消息当作谢礼。”

    “修德是我的同伴,我理所当然要帮他呀,并不用什么谢礼的。”迪雅哥奇怪的问道。

    “你就别多说了!不然我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告诉你这个消息!”玛尤气冲冲的说道:“你现在可以说是被通缉了!不,我想应该是全亚岚王国血之契约的订立者都被通缉了!现在你最好少用这种力量,最好是连用都不要用,不然哪天你被抓了别说我没忠告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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